此外还有更多的讨论,但这个建议深刻影响了匿名戒酒会的方向。多年来一直指导匿名戒酒会工作的原则就诞生于那次会议:他们会很穷;除了酒鬼之外,没有人可以为匿名戒酒会有限的预算捐款;匿名戒酒会将不会拥有不动产;它的基本工作是一个从酗酒中康复(或部分康复)的人帮助另一个人,这个工作不是为了金钱。
关于疗伤和服务有两个完全不同的观点。但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业余爱好者,疗伤的动机都是一样的:为自己疗伤。
社区意识——时代缺失的一门学问
男人和女人都曾生活在社区中,许多在发展中国家的人现在还生活在社区中。人类社会应该比原始社区(或曾经)好得多。但如果社区本身在发展过程中缺失了,那么社区原来的位置上会有什么呢?目前似乎还有一些问题。我们的经验是什么?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曾关心过收容机构中的孤儿。我们基本上放弃了这些机构,因为它们对儿童不利。孩子们需要来自真正的家庭的爱——生活在家庭中、社区中。
现在我们意识到,除了短期内关注社会的报应性复仇和限制反社会行为之外,刑罚机构在改造方面成效甚微。事实上,他们未能实现改造,却把更多执拗的犯罪者回流到社会。我们该怎么应对这些人呢?有建议说大多数人应该留在家中,留在社区中。
如今人们开始质疑大量修建医院的做法。我们是需要一些医院来处理极端情况。但最近的大部分扩建都是为了方便医生和家庭,而不是为了病人的利益——甚至是为了家庭的利益。只有社区才能为人们的健康提供至关重要的疗伤之爱。此外,大量的医疗护理所造成的成本暴涨,为医疗保健体系带来了无法承受的负担。
我们过去寄厚望于“学校”,期待它为我们建设更美好的社会,而现在学校已成为严重破坏社区的社会升级机制。如今我们开始质疑我们所知道的学校,它是一个专门的、独立于社区的机构。我们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不是在教育方面”,而是从“学校”带来的异化和漫无目标的气息。
我们正在摆脱对弱智群体由来已久的关怀,转而关注小型社区般的家庭。最近的经验表明,虽然前者主要提供监护,但小社区实际上才可以真正提升他们,帮助他们成长。
现在照顾老人是一个值得特别关注的问题,因为老年人数量不断增加,他们寿命也越来越长。目前的趋势是将他们安置在养老院中,而养老院会将老人与正常社区隔离开来。已经有人提出这不是他们所希望的幸福之地。养老院不久便会像孤儿院一样会被遗弃吗?
概括一下,我认为,需要爱才能完成的服务无法通过脱离社区的专业化组织来实现,离开社区是无法解决这一问题的。接受服务的人及社区都会因此受罪。
爱是个无法定义的词,而爱的表现形式又十分微妙而且多种多样。然而在我看来,爱总有一个绝对的前提条件:无限责任!一旦人对于他人的责任受到了任何程度的限制,爱就会因此减损相同的程度。
正如我们所知,机构旨在限制通过它们服务的人的责任。在英国传统中,公司不是我们所知道的“INC”(股份有限公司),而是“LTD”,即有限公司。我们现在赖以生存的大部分商品和服务,可能将继续由这些有限责任公司提供。在任何服务于人类的活动中,人们在接受服务时都应该受到关爱。但是,任何人类服务都需要社区,它是一个面对面的团体,其中每个人对另一人的责任都是无限的,或者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可能完成无限责任。在这种情况下,信任和尊重是最崇高的,人们所接受的给人以力量的道德规范也得到了强化。在没有社区的地方,年轻人学不会、老年人难维持信任、尊重和讲道德。人们参与社区的各类基本活动将会生出许多爱,个人可以怀着爱参与到各种机构的深度活动之中,这些机构通常不是社区,而是企业、教会、政府和学校。
在我们看似缺少社区的社会困境之外,充满希望的新社区形式正在兴起:年轻人公社、以色列基布兹以及像锡南浓(戒毒机构)这样的疗伤社区。从传统道德的偏见来看,公社有时会困扰老一代。但其中也有人真正地为社区奋斗,他们代表了重要的社会新运动,这个运动可以预示未来。
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重拾我们缺失的、但又十分重要的学问,即如何在社区中生活,同时尽可能保留我们当下城市化的、由组织联结起来的社会所信仰的价值。
重建社区是广大民众的一种可行的生活形式,由足够多的仆人式领导指明道路来获取重建所需的一切,不是通过群众运动,而是由每位仆人式领导展示自己对某个特定的与社区相关团体的无限责任。
机构
不同的意见向来都存在,而我们的任务是重新发现社区的基本知识,同时完善和从根本上提升大量非社区的机构,我们依赖机构,没有它们,我们则无法生存。时代充满着希望,当人们建立的机构在市场中成功竞争时,仍然坚守自身,而这在社会领域,在高度竞争的商业中最难以预期。它不是一场伟大的革命运动,但它是这些时代的确凿事实。这是个非常简单的方法。第一要做的是组建一个团体,团体成员在机构的影响下能够变得更高大、更健康、更强壮、更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