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家兼哲学家珀西·布里奇曼(Percy Bridgman)持有不同观点,他说:“没有一种语言结构能够完全再现经验世界的复杂性……解决这一问题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将一套语言系统用到极致,然后再切换到另一套,并在需要的时候再次放弃……许多人……则坚持用一套单一而同意的语言系统来讲述所有的经验。他们这样做,就创造了一个纯粹的口头表达的语言世界,他们在这个世界里自由自在,这个世界也因为他们的伙伴用同一种口头表达的语言而得以强化。”当然,这就使其成为了邪教组织——一群与进化主流相隔绝的人。由于生活在自我封闭的语言世界,他们失去了领导他人的机会。最大的悲剧之一就在于一位颇有能力的领导者自困于这样封闭的语言系统当中,而失去了领导的能力。
一位评论员曾经说过:“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沟通,如果你有可能做好——那么就闭上你的嘴,用手指着就可以了。”我们总有一天会知道语言是一种极大的障碍。
适时而退——找到最优选择
当领导的人(无论是否为仆人式的领导)可能被看作两种极端类型之一。有些人在身体和心理上都喜欢压力——寻求压力——他们在压力大的情况下表现最佳。也有一些人既不喜欢压力,也不愿在压力下工作,但他们想当领导,也为了当领导而愿意承受压力。前者享受筋疲力尽之后的身心愉悦,而后者则一直抵触压力。无论是哪种情况,适时而退对这两者都同样适用。对前者而言,这是一种节奏的改变;对后者来说,这是对不愉快状态的防御。前者可能更像天生的领导者;而后者则需要生存的策略。适时而退在这两者身上都行得通。
适时而退并重新找对方向的能力——即便只是暂时的——要求一个人学会系统性忽视的技艺,学会将更重要的事情与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区分开——将重要的事情与紧迫的事情区分开——并集中处理更重要的事情,即便这样的忽视可能会带来损失和指责。人在生活中可以遵循最优法则(最优指能够让人在一生中实现最好表现的节奏和选择)——时刻谨记生活中总有突发事件,而最优选择也要求人们在满足正常需求的情况下,仍保留一定的能量储备,以便在突发事件来临的时候能够自如应对。
能够合理适时而退地安排节奏最能使人以最优的方式利用自己的资源。仆人式领导者必须不断问:我怎样才能最好地提供服务?
接纳心与同理心
接纳心与同理心是两个很有趣的词。字典是这样定义这两个词的:接纳心是接受所施与之物而心存赞同、满足或默许,而同理心则是通过想象而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他人身上。这两个词有着同样的反义词,即拒绝,拒绝聆听或接受——抛弃一切。
仆人总是选择接纳,选择寻求同理心,而从不选择拒绝。仆人式领导也总是选择同理心,接受他人,但在他人表现不够好的时候,也会拒绝他们。
一位大学校长曾说过:“教育者可能被其学生拒绝,且对此绝不能表示反对。然而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拒绝任何的学生,无论后者做了什么。”
在家庭中,我们早已对这种情况了然于心。因为一个家庭之所以称其为家庭,就是任何家庭成员都不能受到排斥。罗伯特·弗罗斯特在他的诗《雇工之死》中,讲述了农场主和他妻子在农舍门廊的一次谈话时,他们谈到了那个回到他们的得过且过的雇工塞拉斯。农民对雇工回来很恼火,因为塞拉斯在上一个农忙季节离开了他的农场。而他妻子却说他们的农场是塞拉斯唯一的家。然后他们开始讨论家是什么。丈夫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家是当你回来时他们必须接纳你的的地方。”
他妻子的看法不一样。什么是家?她说,“我应该称它为出于某种原因你不配得到的东西。”
由于人性难以预测,我们所有人都是不求上进的、不完美的、不成熟的。伟大的领导者(无论她是家中的母亲,还是一个大型组织的负责人)都会跟罗伯特·弗罗斯特诗中那位妻子说的话一样。领导者对其追随者的兴趣和感情(如果它是真实的,那么它便是真正伟大的标志),显然是追随者“不配得到的东西。”不论是伟大领导者,还是“小人物”,表面上看起来都可能会有粗暴、苛刻、不妥协的一面。但是,在内心深处,伟大的人有同情心,无条件地接纳那些跟随他们领导的人。
但是,接纳他人需要容忍不完美。任何人都可以领导完美的人——如果有的话。但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试图养育完美孩子的父母肯定会教出神经病患者。
人性中有这么一个至今未解的看法,即一个“典型的”人——他不甚成熟,显得笨拙愚钝又懒惰——若是受到合适的指引,是有能力创造壮举的。很多能干的人不能当领导,就是因为他们无法与不完美的人一起工作。组织建设的秘诀就在于创立这样的一个团队,使得团队中的人能够比平常成长地更为出色。
在有同情心的领导下,人们成长更快,即使用严格的标准衡量,绩效不很理想的人也更能被接纳。有同情心的领导,并由此而接纳与他一起工作的人更能赢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