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价值论

    下一代经济学甚至可能尝试再次同时成为“人文学科”和“科学”。有个在凯恩斯剑桥研讨会的年轻成员里颇为流行的轶事，说曾有学生问大师，为何他的通论里没有价值论。凯恩斯回答说，“因为现有的唯一一个价值论就是劳动价值论，但它如今完全不可信。”下一代经济学应该重新建立价值论。它应该基于这样的假设，即生产力——通过人类工作而运用于资源之上的知识——是一切经济价值的来源。将生产力作为价值来源既是先天的也是可操作的，因此满足了第一原理的要求。这一观点既是描述性的，也是规范性的，既分析是什么和为什么，也表明应该做什么和为什么。“修正主义”的社会主义者在1900年前后曾有论证，说马克思从未对劳动价值论完全满意过，一直想要找一个替代理论。而过去的一百年间，没有一个非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学家，无论是阿尔弗雷德•马歇尔、约瑟夫•熊彼特或是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对完全没有价值论的经济学感到舒心。但是，凯恩斯的这件轶事也证明了他们找不到替代理论。而将生产力作为价值来源的观点恰恰可以作为替代理论。这一观点具有解释力，能够引领对未来的设想，能够为分析、政策和行为提供指导。生产力既是人也是物，既是结构性的也是分析性的。建立在生产力之上的经济学因此可能成就所有伟大的经济学家努力的目标：是经济学既成为“人文学科”，成为“道德哲学”，成为“精神科学”，又成为严密的“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