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痛得几乎无法张口说话，因此他手写了最后几章。格兰特的孙女回忆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说是格兰特的书“杀死了他”，就会有另一个人回答：“不是的，这本书让他活了下去；如果不写这本书，他早就死了。”举国上下都在关注格兰特与可怕的癌症作最后的斗争。有时看来，格兰特似乎无法赢得这最后一场战斗。但是最终，他在离世的前几天完成了他的《个人回忆录》。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写下了二十七万五千字。”

    即使在格兰特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谣言传出，且一直流传着，说《个人回忆录》是马克•吐温或亚当•巴多代笔的。格兰特亲自回应此类谣言，表示“这部作品完全是我自己写的。”格兰特的军事公文、信函和《个人回忆录》有着统一的写作风格，这就说明“没有人能对原始文本进行篡改. . . .”

    清晰性是格兰特《个人回忆录》的典型特征。凡是研读过此书的人，几乎都会称赞它的清晰性。威廉•S.麦克菲利说：“它的清晰性令人惊叹。”埃德蒙德•威尔逊提出：“总的来说，这本回忆录在简洁、清晰、语言的得体和纯净方面堪称完美。”约翰•基根的赞誉之情更加强烈，他称这本书是“一个文学奇迹。”格特鲁德•斯泰因非常欣赏这本书，尤其是其“整洁的文风”。马克•吐温称它为“文学巨著”，并进一步表示，

THE POWER OF CLARITY 79         清晰性的力量 79

“没有哪部文学作品能比得上这些谦逊、简单的回忆录。它们的风格几乎毫无瑕疵，没有人能再对它进行润色。”

    《个人回忆录》也遭到一些人的批判。一些南方人认为它包含重大错误。英国诗人和评论家马修•阿诺德是南方同盟的支持者，他将格兰特的语言风格归为“没有魅力、没有良好教养的英语。”但是，认可简洁直接的写作风格的现代美国人，并没有将阿诺德的评论视为一种批评。而且阿诺德承认格兰特写得非常清晰：“我发现他的语言直接、有力、坚定，总体看来能以最少的单词将所说之事阐释清楚，这是一个巨大的优点，而且经常出现灵活的、让人意想不到的表达方式。”

    格兰特的写作习惯自始至终都贯穿于他的《个人回忆录》。他考虑到了读者，知道读者希望看到有关他在南北战争中所起作用的精确阐述。他喜欢使用的主动动词，以简单直接的风格进行写作。他就像又回到了南北战争时期，写着他那些表达清晰的战报。琼•爱德华•史密斯评论：“这些散文简练又高雅。”格兰特下定决心要做到绝对精确无误。他想让读者知道，他在努力做到写作的精确和严密。他写道：“在大儿子F.D.格兰特和他的兄弟们的协助下，我竭尽全力地查证了每一条事实陈述的记录。”

 80 LEGAL COMMUNICATION & RHETORIC: JALWD / VOLUME 9 / 2012

法律文书与修辞：JALWD/第9卷/ 2012

V.  Conclusion

结论

    我认为“我”（I）是一个动词，而不是一个人称代词。动词就意味着“去成为”；“去做”；或者“去承受”。“我”这个词三者兼而有之。—尤利西斯•S.格兰特

    格兰特去世时，在其纽约市的葬礼路线上，有150多万为他送行的人，创下了历史记录。“按照格兰特的要求，抬棺之人包括同等数量的南部将军和联邦军将军。”格兰特的人气在其去世时达到顶峰。格兰特对自己的写作并不自信，但他高雅、简洁、直接的写作风格和“如水晶般通透”的散文表明，他实在是太谦虚了。格兰特认为，他在《个人回忆录》中对历史的精确记录是他唯一的遗赠。对于希望写出有说服力的作品的律师而言，格兰特的作品本身就是有关清晰性的遗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