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克:论(学会)学习管理学

希瓦·库马尔·斯里尼瓦桑

内容提要

    本文认为,彼得·德鲁克著作中提到的“学会学习”以及“知识工作者”两个概念之间存在内在的联系。这是因为在当代世界,知识工作者的寿命逐渐增长,组织的寿命则逐渐缩短,这一现象改变了至今对工作者与组织之间关系具有决定作用的“社会契约”的根本性质。此外,这些改变也促使所有的利益相关者直面全球经济下知识工作者要想实现职业和社会流动需要具备学会学习和自我管理的能力这一事实。德鲁克因此认为,建立学会学习的伦理将间接促使知识工作者和组织获得在“下一个社会”中的相对优势。

  理解学习方法以及知识管理的重要性,还能够使知识工作者以及以知识为基础的组织,在全球经济的激烈竞争和对个性化、差异性与创新的无情要求下持续不断地更新自身。德鲁克以自己的职业生涯为例,证明“知识的广泛性”可以成为知识工作者穷其一生的情感和智识源泉。知识工作者因而需要掌握“学习的方法”。除了基于自己的经验提出一种可能的学习模型之外,德鲁克还列举了自己一开始了解到这些方式的诸多来源,并向知识工作者与组织提倡一种学会学习的一般理论。

  对于德鲁克而言,使知识“切实可行”的重要方式就是“反馈分析法”,德鲁克看到欧洲的耶稣会士和加尔文教派运用了这种方法。这种方法的意思是,决策者必须富有信心和耐心,能够撰写决策报告,并通过反馈分析来检验自己能否预知某一决策所能带来的结果。决策者还必须有高度的自我认知能力,能够了解自己的认知风格,清楚自己处理信息的能力是属于“阅读型还是聆听型”,并相应地做出行动。这也跟德鲁克思想中扬长避短的整体思路相关。最后,知识工作者还必须乐于向艺术家、音乐家和科学家吸取经验,学习他们年老后仍能保持创造力的方法,同时要将何时何地都追求完美的道德义务成为思想行为的一部分。

使企业脱颖而出,得以成为其独特资源的,是企业利用各种知识的能力——包括科学知识、技术知识、社会知识、经济知识与管理知识等。只有在知识层面,企业才能够脱颖而出,才能够因此创造出具有市场价值的东西。

-彼得·F·德鲁克[1]

 学习这一概念与知识工作者之间有何关联?为什么这一关联是了解彼得·德鲁克有关知识工作的理论的有趣切入点?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将德鲁克的学习理论用主体性理论的相关语言重述一遍。换言之,理论学家要么深入德鲁克的论点,去探寻德鲁克的学习理论中对主体性的性质做了怎样的预设,要么从其他地方引入一种主体性的理论——比如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中——并使之与德鲁克的学习理论相协调。在这篇文章中,两种方式我都会有所尝试,不过我先讨论德鲁克有关学习主体的理论中有什么预设。换句话说,我认为德鲁克同亚里士多德一样,预设了主体具有自主学习的意愿。此外,学习以及学会学习真正的好处能够通过知识工作者职业生涯中的“自我管理”体现出来,因为知识工作者不仅要负责管理自己的工作,还要负责管理自己与工作模式之间的关系,而且这种责任越来越落在知识工作者身上。

    知识工作者需要管理自己,而不是仅仅通过分析、反省或是其它的精神训练来了解自己就够了,因为企业不愿意或不能够都对知识工作者的一生进行管理。个中原因有很多,包括企业的寿命有所缩短,雇主与职工之间的社会契约有所变化,社会经济生产的各个领域对创新都有所要求,颠覆性的技术在不断产生,全球化也带来了诸多压力。此外,德鲁克还提到,即便知识工作者攻读更高等的学位,从而延迟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时间,其寿命很可能仍然比其所依附的组织要长。这一点乍听起来似乎有些违背常理,因为我们往往觉得知识工作者在庞大的计划安排下显得很是脆弱,而公司则显得更为持久。“人的平均工作年限,”德鲁克写道,“大约是五十年,尤其是对知识工作者而言。然而一家成功的企业,寿命不过三十年——况且当今世界变化多端,很多企业可能还达不到这个年份……因此,工作者——尤其是知识工作者——的寿命将逐渐超过其雇主,因而必须做好准备,能够胜任多项工作、多项任务、多种职业。”[2]然而,从更广的角度而言,“自我管理”在美国还有着自己的历史。从殖民时代开始,这两个重要要素——学会学习和对自我的企业家管理模式——就体现在开国元勋们的一生中,其中跟我们讨论最相关的就是本杰明•富兰克林。富兰克林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商业报以蔑视(商业的对立面则是在南方的农业社区中靠拥有的大规模资产和被俘的劳工而生活)。对富兰克林而言,成功与学习具有内在的关联性,而学习就是对 

 利用多种方式寻求发展的自我进行管理。尽管德鲁克并未直接提到富兰克林,但我们不禁要问,富兰克林美国式的自我管理方法与德鲁克提出的更偏欧式的自我管理概念是否有相似之处,又有何种相似之处。[3]



[1]德鲁克, 彼得 F (1955).  “企业的现实”, 载于《成果管理》, 牛津: 巴特沃斯-海尼曼出版社, 爱思唯尔公司, 印度重印, 新德里, 2004, 5.

[2]参见德鲁克, 彼得 F (1999). “管理自我”, 《21世纪的管理挑战》, 纽约: 哈珀商务出版社, 163.

[3]想要了解富兰克林对学会学习及自我管理的种种实验,及其积累的物质财富(这从某种角度来说正是因为他成功地实现了前两项),了解他对节制、沉静、秩序、决心、节俭、勤勉、真诚、正义、温和、清洁、平静、纯洁与谦逊等美德的贯通运用,参见富兰克林, 本杰明 (1982). 《自传及其他》, 纽约: 班塔姆图书出版社, 65-85.该书是他在美国殖民时期的生活传记,见第二部分。



希瓦•库马尔•斯里尼瓦桑,英国卡迪夫大学博士,目前在詹谢普尔市泽维尔管理学院综合管理系担任副教授。他曾任教于印度理工学院坎普尔分校(1977-1999年)、印度理工学院德里分校(1999-2003年)、印度金属学会艾哈迈达巴德分校(2003-2007年),并在印度金属学会印多尔分校担任客座教授(2005年)。斯里尼瓦桑教授也曾在艾哈迈达巴德管理协会任教(2004-2007年),并担任该协会继续教育委员会主席(2005-2007年)。2005年起,他成为《维卡尔帕:决策者杂志》编辑部成员。他的研究领域包括传播学、综合管理学、管理教育学以及精神分析学。

邮箱: shiva@xlri.ac.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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